试论李广田文学批评观形成的背景

时间:2021-05-02 20:18:49 论文范文 我要投稿

试论李广田文学批评观形成的背景

  [论文摘要]纵观李广田文学批评观的形成过程,幼时的家庭环境、北大读书期间的异国知己、现实的时代经历都对他产生过重要影响。上述三方面是李广田文学批评观形成的背景。

  [论文关键词]李广田 文学批评观 形成背景

  李广田以诗歌、散文的创作叩开文坛的大门。在20世纪30年代他成功地创作了一系列优美的散文,奠定了他在中国文坛的地位。冯志先生说:“广田的散文在乡土文学中是独树一帜的”。他的散文篇篇都是“独立的创作”(何其芳语)。到了40年代,李广田主要从事文学批评工作,他在《自己的事情》里说:“我的兴趣转移批评方面来了。”1943年李广田出版了第一部文学评论集《诗的艺术》。1948年到1950年李广田先后又出版了四部关于文学批评和文学理论的著作:《文学枝叶》、《创作论》、《文艺书简》、《论文学教育》。李广田的文学批评思想是一个发展的过程:早期他在自己精心构建的小天地里捉摸自己的情感和文字,追求文学作品的艺术性、审美性,和现实政治生活保持着距离,追忆远离政治中心的故乡的纯真的梦;到后期走出自己的小天地,走进现实生活,在作品中主动表现客观现实,主动配合现实政治斗争,追求文学作品的现实意义和功利性。这一发展过程是李广田文学批评思想不断进步的表现。纵观李广田文学批评思想的形成过程,幼时的家庭环境、北大读书期间的异国知己、现实的时代经历都对他文学批评思想的形成产生过重要影响。

  一、家庭环境

  李广田出生于山东省邹平县一个贫苦农民之家,因家庭生活贫困,幼年时就过继给中年无子的舅父。养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勤劳节俭,为了生计终日在田间劳作,李广田在《自己的事情》这篇文章里,这样描述过自己的养父母,“他们都是典型的北方农民,忠厚,朴讷,辛劳,节俭,有病不请医生,受欺不敢反抗,除非喜庆丧亡,乡党邻里也很少往来。””“普普通通,过着朴素简单的生活,他们和中国农村的广大农民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由于贫穷李广田过早的参加地里的劳作,拔草拾粪,“凡农家工作,除体力所不能及者外,我都能作。”“这样便和土地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培养了李广田对土地的感情,哪怕对地面上生长的小草他都有一种亲切之情,父亲让他去拔草,面对小草,李广田在多年以后向我们说出他当时的想法:“我觉得有些小草也是怪可爱的,纵然知道碍着田禾的生长,也不忍把它们拔去,如木笔蒲公英之类都是的,而被我保留最多的还是雀蓑。”这些小草在李广田手下的得以继续生长,同时它们也给李广田无尽的诗情。李广田后来专为雀蓑写过一篇文章《雀蓑记》。李广田对土地的这份感情是真挚而热烈的,他在《地之子》一诗中写道:““我是生自土中,/来自田问的,这大地,我的母亲,/我对她有着做为人子的深情。/……/但我的脚却永踏着土地./我永嗅着人间的土的气息。”

  由于对土地的这份深情,李广田不止一次表示甘愿做一个乡下人,在《(画廓集)题记》中他说:“我是一个乡下人,我爱乡间,并爱住在乡间的人们。就是现在,虽然在这座大城里住过几年了,我几乎还像一个下人一样生活着,思想着,假如我所写的东西里尚未能脱除那点乡下气,那也许就是当然的事体吧。”所以好多评论家都把李广田称为“平原之子”、“地之子”,如诗人方敬写过一篇文章就叫《“地之子”——忆李广田同志》,臧克家也写过纪念李广田的文章《大地之子——记广田》,就源于土地所赋予李广田朴素无华的气质及他对于土地的那份深厚情意。除此之外,李广田的亲生父亲也对李广田的成长影响很大。…李广田的养父其实是他的舅父,李广田在《<画廊集>题记》中曾描述过他的两位父亲,“我的幼年生活,完全是在这位勤俭劳苦,而又有点迂直的舅父的影响之下过来的,但同时我又极爱慕我那位喜欢吃酒,喜欢说牢骚话,又喜欢读陶诗的父亲,虽然我同他见面的机会并不很多。我是在这么两种教养之下生长起来的,我常觉得自己的性格中依然存在着这两种性格。”这两位父亲在李广田作品中多次出现。《悲哀的玩具》中描写了那个只知道下田干活吃饱饭,无暇关心孩子心灵的养父。《或人日记抄》中向我们讲述了因为母亲偷了自己家本不宽裕的粮食去救济娘家人而遭到养父的毒打的事。在《五车楼》和《花鸟舅爷》中我们认识了那个天真浪漫,整天吟诗舞剑种花喂鸟的可爱的父亲。这两个父亲,一个朴素无华,生活在现实之中;一个是天真浪漫,生活在理想之中。李广田所说的自己性格中依然存在着这两种性格,就是上述两位父亲身上的性格。李广田从这两位父亲身上继承来的这两种性格在他不同时期的文学创作中都有所体现。他早期追忆故乡,描写故乡风俗,强调文学作品的审美性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他那天真浪漫,生活在理想之中的父亲对他的影响。他后期关注现实,注重文艺作品对现实的教育意义中我们又可以看到他那位朴素无华,生活在现实之中的养父对他的影响。

  二、异国知己

  李广田1929年考入北京大学的外文系,外文系的课程中有英国文学,他最偏爱的是英国的散文,他把英国几个不太被人注意,过着寂寞生活的散文家当成知心朋友,这几个作家便是十八世纪的怀特和后来的何德森与玛尔廷。从这几个朴素的作家笔下,李广田找到了让一个中国农村成长起来的'儿子感到亲切的事物,尤其是玛尔廷的《道旁的智慧》更让李广田喜爱有加,李广田曾说:“《道旁的智慧》(Waysidewisdom)是英人玛尔廷(E.M.martin)的一本散文集,我喜欢这书,因为他的文章是太适合我的脾胃了。”玛尔廷的书里到底有什么这么吸引李广田呢?李广田说:“在玛尔廷的书里找不出什么热闹来,也没有什么奇迹,叫做‘道旁的智慧’者,只是些平常人的平常事物。(然而又何尝不是奇迹呢,对于那些不平常的人。)似乎是从尘埃与道上,随手掇拾了来,也许是一朵野花,也许是一只草叶,也许只是从漂泊者的行囊上落下来的一粒细沙。然而我爱这些。这些都是和我很亲近的。”这些话用来概括李广田自己的散文特点是非常贴切的。也可以说他是借评价玛尔廷来对自己作品的风格所作的注脚。李广田在《<灌木集>序》这篇文章向大家介绍自己的散文特点是说:“我常常在私心里藏着样一个比喻:比之于那高大而坚实的乔木,我这些小文章不过是些丛杂的灌木罢了。灌木是矮矮的,生在地面,春自生,秋去自枯,没有矗天的枝叶,也不会为丰林,自然没有栋梁舟车之材,甚至连一树嘉荫也没有,更不必说什么开花与结果。”…删这些话当然是李广田的自谦之词,但我们看这些话和他评价玛尔廷作品时的话是不时如出一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