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周劭馨文学批评

时间:2022-08-30 09:48:21 论文范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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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周劭馨文学批评

  论文摘要:周劭馨在数十年的文学评论中,坚持理论和文采的良性互动,对中国文化审美现象的双向探讨,对青年作者的热情关怀。

  论文关键词:文学评论 治学和为人 理论和文采

  早就听过不少前辈、师友一再提及周劭馨治学的严谨和为人的谦逊。果然,想进一步了解他为江西文学所作的贡献时,他总是摇摇头一再转向别的话题。“早年省作协评论组的‘十八棵青松’确实为本省作家作品做了很多的鼓吹工作,但本人作为一名业余评论工作者,出力不多,大量工作并卓见功效的是其他同志。”每次谈话,周劭馨都坚持这么说。

  一、理论和文采的良性互动。文学评论既要有理性的分析,更要有一场感情的主体投入

  “神奇的西双版纳,是一首朦胧的诗,是一个美丽的梦。在这个遥远地方发生的故事,我所感受到的情调,颇类于金小风演唱《月光下的风尾竹》,但又多了几分哀怨,几分惆怅。也许它到底只是一种心灵外化的比兴,重要的是,郭国甫创作《梦回南国》,决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恰恰是‘却道天凉好个秋’。”——这样的文字你肯定会当作一篇精美的散文来面对。而这样的文字又的确属于评论,是对郭国甫的小说《梦回南国》的评论。
  ——这便是周劭馨文学批评的一个显著风格。
  从事文学评论工作数十年里,周劭馨始终坚持“论”与“文”的紧密结合。文学评论要评中有论,评的质量高低也取决于论,因此文学评论要恪守自身的学术品格。评论更重要的是总结创作规律,引导创作的发展和提高,单纯地为作家推销作品而服务是不够的,还应有学术建树、学术个性。另一方面,文学评论也是文学,因此也要有文采,在文学鉴赏的基础上,有评论者主观的感受,有一场感情的投入。

  刘志阳的小说《蝓》,向读者展示的是一个爱情的悲剧故事。周劭馨对文本进行分析之后,他的心情不禁忧郁起来,“读这篇作品的时候,总感到它是那样的阴郁,我的心仿佛浸饱了雨水,显得特别地沉重,浑身的毛孔都像被雨水沾住很不自在。那幢闹鬼的房子浮沉着,摇动着,却依然显现在黄昏的细雨中,而且即将又有另一个女人要搬进去,而我是多么希望它能轰然倒下!”

  在分析陈蔚文的小说时,周劭馨文采飞扬的批评风格显得更为突出。他写到,“陈蔚文的小说恰似一匹质地优良的嫩绿色丝绸,它在微风中展开,漾起一圈圈涟漪,纯净,柔软,生动,像一首优美的散文诗。但她有的小说也颇呈异彩,既保留了这种一贯风格,又出现了一些新的成色。《1818年的围屋与爱情》就使你感觉到,它似乎粗糙一些,驳杂一些,但却有了一种格外的充实。尽管那个商人和歌妓的爱情,在极困顿极无奈的境遇中仍然纯净如雪,但围绕他们弥散开来的历史沧桑和世俗偏见的云烟,却使它成了一个时代的叙事。我是很看好这篇小说的,因为它预示着一种境界的开拓。”

  显然,由于评论者的主体参与,使得这些文字荡漾起来,我们随着评论者的悲喜而悲喜。待我们心情平静之后,不由萌生出要去读读小说的欲望。在这里,评论与文本的关系由客观、冷静的评述而变得无限亲和、灵动起来。

  周劭罄还是江西诗坛六七十年代的代表人物之一,而后转入评论的。出于对诗歌评论的偏爱,我从上世纪80年代的《星火》中查阅到周劭馨两篇对江西诗歌的评沦。《时代风涛的心灵回声》是对新时期江西诗坛状况的描述,还有一篇——《队伍来到了开阔地》是评述《谷雨文学创作丛书·诗歌集》的。两篇评论洋洋洒洒,娓娓道来,既鞭辟人里,又深入浅出,饱含着一位评论家对江西诗歌的切切关怀之情。在周劭馨的诸多评论中,娴熟驾驭语言的能力自然不说,你总能感受到一股压抑不住的激情喷薄而出。有时他干脆把评论当作散文来写,如《他心中有一块圣地——评俞林长篇小说<在青山那边>》、《又回到旧时庭院——对(梦回南国)的一些感悟》、《秋山柿于红——<黑眼睛天使>的感悟》等等莫不如此,你看连题目都是散文化了。

  二、中国文化审美现象的双向探讨。对审美现象进行文化的考察,进行学术研究的一次开拓

  从20世纪80年代初起,文化史研究在我国逐渐受到重视。之后,比较哲学、比较文学、比较诗学等都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周劭馨历经数年,从审美文化着手,在综合美学、文艺学、文化学知识的基础上,对中国审美文化进行了系统的研究。

  周劭馨认为,审美文化作为一个新的研究课题、新的学科,和其他传统的和新兴的学问一样,都是为了掌握世界,因此它完全可以从不同的视角、不同的方向进行深人研究。1992年底,百花洲文艺出版社推出他的专著《中国审美文化》,12章20万字的论述,就是他苦心经营的成果。

  周劭馨对中国普遍的文化与审美现象,进行了双向探讨。一方面,他阐述中国的整体文化观念如何统领、影响审美意识,后者又如何表现出中国艺术的独特个性,另一方面,他从中国艺术的特征人手,探讨中国审美意识的独特性及其文化底蕴。进而揭示中国整体观念文化的民族个性及其对艺术的渗透和影响。

  在完整的理论体系中,他致力予对中国审美现象进行文化性质的考察,对中国文学艺术独特的民族个性及其历史文化底蕴作出真实的揭示。他从中国独特的宇宙意识、人生哲学、人本主义、道德观念、人格精神以及生态环境等方面的文化特征,探索其对中国审美意识的渗透影响。他还从中国独特的审美把握方式、形象体系的显示方式、审美表现的重心、艺术风格的特征以及审美接受特征等方式,反映社会一般文化对中国审美文化的影响。

  有人以西方文化作为衡量中国文化的标准尺度,周劭馨认为,把西方文化作为一种参照系是很有必要的,但如果把其作为标准尺度甚至是典型模式来对待,则有失偏颇。在审美文化的研究上,他运用了中西比较的方法,在中西比较中凸现民族个性。有评论家认为,周劭馨对中国审美文化的研究,“建构了一个独创的完整理论体系”,“填补了学术研究领域的一个空白”。

  在进行中国审美文化研究的同时,周劭馨对一些重大的文艺理论问题也作了一些有益的探讨。关于弘扬民族优秀文化和学习外国优秀文化,他认为,“真正的作家、艺术家是属于民族的,民族文化、民族文艺的传统作为一种遗传密码,不可避免地要流贯在他们的作品之中。也许有时连他们自己也不能破译这种密码,但是正如一位年轻的诗人所说的,‘我断定自己的血液里流着土地!土地的灵魂在撼动我一颗跳跃的心!”’无疑,民族文化和地域文化是密不可分的,对民族文化的扬弃,不仅要面对凝结在古代典籍中的文化,还要开发蕴藏在地域民间的文化。“一个民族的整体文化总是以一定的形式包括地域特征孕育的形式,化为一定的生命方式,并逐渐内化为某种独特的心理结构的。这种心理结构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也能相对恒定地保持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之中,它是民族文化、地域文化最内在的本质,最鲜活的灵魂,抓住了它,就能导读一个地域的文化,也能导读一个民族的文化。”但同时周劭馨又有一种开放的态度,特别是对艺术形式,他主张“有容乃大”,他就说,“在文学形式上,不敢学习外国,不敢引进借鉴,固步自封,因循守旧,是没有出路的。长期以来,我们满足于一个‘土’字,把一切‘洋’的东西不分青红皂白,都视为‘异端’,对外国的一些新的文学流派,不接触,不研究,不借鉴,一概当作‘腐朽没落’的东西拒于国门之外,这是我们的文学落后于人的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