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红楼梦》人物对话英译的言语行为

时间:2021-03-02 11:11:37 论文范文 我要投稿

分析《红楼梦》人物对话英译的言语行为

   [论文摘要]本文运用言语行为理论,选择《红楼梦》人物对话及其英译作为研究对象,选取杨宪益、戴乃迭译文和霍克斯译文作为分析文本,抓住《红楼梦》中具有典型性的对话实例作深入分析,分析了译者如何翻译人物对话中的言外之意。

  [论文关键词]对话翻译;言语行为理论;会话含义;语篇分析

  本文运用数据统计方法,选取杨宪益、戴乃迭合译的ADreamofRedMansions(以下简称杨译)和霍克斯(DavidHawkes)所译的TheStoryoftheStone(以下简称霍译)中既有代表性又有普遍意义的例子,在比较宏观的视野范围内对人物对话的英译进行比较和分析。笔者从人物对话言语行为的语用力量人手,分析译文命题内容的语用效果。接着,分析命题内容的变异现象,比较译者的翻译策略。最后,结合语用力量和命题内容两方面,分析杨译和霍译翻译施事句中的行为动词显隐化处理的策略。

  一、对话英译的语用力量分析

  《红楼梦》的两个译本(杨译和霍译),综合文化语境与情景语境构建的言语环境,分析了译者如何处理言语行为,体现原文对话的语用力量。

  1.文化语境在言语行为翻译时的体现
  “语境可以指语篇内部的环境,即‘上下文’(1inguisticcontext,CO—text);它可以指语篇产生时的周围情况、事件的性质、参与者的关系、时间、地点、方式等,可称之为‘情景语境’,(situationalcontext);它可以指说话人所在的言语社团的历史文化和风俗人情,属该言语社团的人一般都能理解其在语篇中的意义,可称之为‘文化语境’(culturalcontext)”。按照语境的分类,译者在翻译言语行为时,既要着眼于大的文化语境,又需综合对话的情景语境,以便正确理解对话内容中的言语行为。基于这个基础,译者尽量在译文中重构一个与原文大致对应的言语环境,将原文的言语行为比较充分地加以翻译。
  例如原文对话中“阿弥陀佛”一词,从文化语境角度看,它表现出汉文化历史环境中经过佛教信仰的潜移默化,人们在思想和行为上受到的影响。原文主人公在表达强烈情感时会发出“阿弥陀佛”的感叹。杨译和霍译因读者群取向和文化意识的差异,在翻译上呈现出不同的文化倾向。
  杨译把“阿弥陀佛”多直译成AmidaBuddha,霍译采取归化处理,译文带有西方基督教文化色彩,如HolyName,Blesshisholyname等。霍译对“阿弥陀佛”的归化处理,按照对应的言语行为,取了西方人表达情感的口头语形式,但在某些语境造成了不易调和的矛盾。例如文中有两处主人公念了“阿弥陀佛”,都被听者拿来取笑做文章的情节。一处在第二十五回黛玉保佑宝玉康复,一处是第五十七回一向不信神佛的宝玉,为了林妹妹早日康健,也忍不住“病急乱投医”地“阿弥陀佛”。
  例1:闻得吃了米汤,省了人事,别人未开口,林黛玉先就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薛宝钗便回头看了他半日,嗤的一声笑。众人都不会意,贾惜春道:“宝姐姐,好好的笑什么?”宝钗笑道:“我笑如来佛比人还忙:又要讲经说法,又要普渡众生,这如今宝玉,凤姐姐病了,又烧香还愿,赐福消灾,今才好些,又管林姑娘的姻缘了。你说忙的可笑不可笑。”(第二十五回)
  霍译:“1wasthinkinghowbusyHeoftheHolyNamemustbe,”Bao—chaisaid.“Apartfromworkingforthesalvationofallsentientbeings,Hehastoprotestthesick andhastentheirrecovery—nottomentionwatchingoverplightedcouplestomakesurethattheymarryandlivehappilyev—erafter.WhatalotHehastokeepHim busyIDontyouifndthethoughtratheramusing?’’

  例2:正值黛玉才歇午觉,宝玉不敢惊动,因紫鹃正在回廊上手里做针凿,便来问他:“昨日夜里咳嗽可好了?”紫鹃道:“好些了。”宝玉笑道:“阿弥陀佛!宁可好了罢。”紫鹃笑道:“你也念起佛来,真是新闻!”宝玉笑道:“所谓‘病笃乱投医’了。”(第五十七回)

  霍译:“ThanktheLordofrthat!”saidBao—yufervently.“Ifonlyshecouldshakeitoffalto—gether!”Nightingalelookedupathim withamusement:“It’SnotoftenwehearyoucallingontheLord.”Bao—yuretuned hersmile:“Anydoctorwilldoin anemergency.”
  以上两例,如来佛译成了主和上帝,霍译把原文的汉文化背景处理成西方基督教文化,置换了原文语用力量依存的文化语境。

  针对霍译的“变佛祖为基督”的归化倾向,已有学者作过论述。如崔永禄认为不能对一个民族独有的文化特征作再创造或改变,否则就会产生文化信息遗失。因为,改变原文的文化特征往往会揭示出两种文化的相对关系。这种改变也使译文读者失去了解原文文化、做出反应的机会。该文指出“基督教的上帝就取代了佛教的‘阿弥陀佛’和中国儒学传统的‘天’。急难时呼佛、做事情靠天,正说明了佛教和儒学是中国文化的两大支柱。翻译时不去传达这些东西,而统一地代之以西方人的信仰,要基督教的上帝来解决问题,那中国文化的位置又在哪里呢?”这些评论客观上反映了译者在处理文化内容时因读者群的不同产生的问题。霍克斯在论及译者的职责时说“译者的忠实是多角度的。他要对作者负责,要对读者负责,还要对文本负责。此三者不可能同一,通常很难协调。”
 2.情景语境在言语行为翻译时的体现
  译者考虑文化语境是一方面,同时综合对话的说话者、说话对象、事件缘由等因素考虑情景语境又是一方面。“阿弥陀佛”在上下文语境中表达了不同言语行为,译者要根据这些语境调整译文的表述。

  据统计,《红楼梦》前八十回中直接出现在人物对话中的“阿弥陀佛”共有27次,发语人15位。译者根据不同说话对象、事由和“阿弥陀佛”表现的言语行为,调整表达形式。表1归纳了“阿弥陀佛”出现的章回、说话者与说话对象、发语事由、言语行为,结合杨译与霍译的对照,作直观比较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