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孟子》的论辩艺术技巧

时间:2022-04-07 16:21:23 论文范文 我要投稿

浅谈有关《孟子》的论辩艺术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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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有关《孟子》的论辩艺术技巧

  摘 要:孟子是战国时代首屈一指、技压群雄的论辩大师,是中国历史上一位天才的雄辩家。善于论辩是《孟子》最突出的艺术特点,其论辩艺术技巧主要有回避术、转换术,求同求、擒纵术,圈套术、包抄术,比附术、诡辩术,追问术、反诘术,铺陈术、排比术等,可谓集先秦论辩艺术之大成。

  关键词:《孟子》; 论辩艺术; 论辩技巧

  在战国时代百家争鸣、气象万千的文坛上,儒学宗师孟轲以其“好辩”、“善辩”的鲜明特色和卓越辩才称雄一世,并享誉千古。后世流传的《孟子》一书,主要是对其论辩之辞的记录,它与《论语》中孔子只求“辞达”、反对“用佞”(运用口才)、言简意赅的坐而论道大不相同,也与《墨子》中那些逻辑严密、语言质朴、缺乏文采的正面立论显然有别,而是以逞才使气、锋芒毕露、情辞激越的论战辩驳为特点,在论辩中阐明其思想观点,同时也展示了其思想家、雄辩家的风采才华。正因此,有人把《孟子》称为“我国古代辩对散文的开元[1]者”和“驳论文体的滥觞。”

  孟子“好辩”,是时代和现实斗争所使然。他生当诸侯争雄、众说蜂起、“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的战国中期,为了捍卫儒家道统,推行其政治主张,“欲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放淫辞”,不得不与各种人物进行面对面的论辩。正如孟子所说:“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 (《孟子·滕文公下》,以下只注篇名)更重要的是孟子“善辩”,他辩无不胜,所向披靡,从来没有失败的记录。其原因大致有三:一是十分自信的心理素质,二是蔑视权贵的傲岸风骨,三是绝妙高超的论辩艺术。关于前两点,孟子已说得较明白,前人的论说也较详赡。而后一点,孟子未直接说明,前贤虽有不少论述,但多限于论证方法和逻辑思维方面,对其论辩艺术的技巧探讨不够。因此,本文拟从技巧方面对《孟子》绝妙高超的论辩艺术做一些探索、赏析和评论。

  论辩以说服、战胜对方为目的,和打仗一样,是讲究战略战术的。《孟子》中的论辩正是如此。而且由于孟子的高超智慧和学者身份,其论辩不论多有锋芒、多么动情甚至多么激烈,总是充满了艺术性,在火药味之外更洋溢着一种艺术趣味,非常讲究论战的艺术技巧。只要我们把书中一篇篇死的文字还原成一幕幕活的情景,就不难发现孟子所运用的一系列论辩艺术技巧。兹就笔者的归纳总结分别论述如下:

  一、 回避术、转换术

  孟子在游说国君和与人论辩时,难免遇到对方提出一些自己不愿回答或难以回答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孟子便采用回避术和转换术。

  如著名的“齐桓晋文之事章” (《梁惠王上》),记录的是孟子和齐宣王的一场谈话和论辩。一开始是齐宣王发问,曰:“齐桓晋文之事,可得闻乎?”是要孟子给他讲讲齐桓公、晋文公这两大春秋霸主称霸的事理。我们知道,孟子是主张“王道”、反对“霸道”的,并且认为“五霸者,三王之罪人也”(《告子下》),对齐宣王的这一问题,孟子显然是不愿谈的,他岂能将“罪人”的罪过当功劳宣扬并让齐宣王效尤!那么,孟子此刻该怎么办呢?孟子对曰:“仲尼之

  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臣未之闻也。无以,则王乎?”他很干脆地回避了对方的问题,又迅速转换了话题,这就是所谓回避术和转换术。在这里,孟子是以假装不知进行回避的,所说并非实话。据《论语》所载,孔子与其弟子曾多次谈到齐桓、晋文,一则曰“晋文公谲而不正,齐桓公正而不谲”;二则曰“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以答子路;三则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匡天下,民到于今而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以答子贡(均见《宪问》);且孔子作《春秋》以授弟子,怎么能说仲尼之徒无道其事是以无传呢?在《孟子》中,他自己也多次与人谈及桓、文,如“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显”(《公孙丑上》);“桓公之于管仲,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霸” (《公孙丑下》);“晋之《乘》,楚之《木寿杌》,鲁之《春秋》,一也,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孔子曰:‘其义则丘窃取之矣。’”(《离娄下》)作为学者,孟子对桓、文之事岂能不知,怎么能说臣未闻之呢?这显然是假话。但是面对齐宣王出的难题,试想,倘若不说这假话,要么违心告之,要么正言拒之,均非良策,相比之下,孟子佯装不知,避而不谈,委婉拒绝,仍不失为明智之举,聪明人也会听出其不愿谈此话题的弦外之音的。如果说这一回避术还不值得特别称道的话,那么他一下子将话题由“霸道”转到“王道”,来了180度的急转弯,而且转得那么突然,大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则无疑令人颔首称道了。这一手很厉害,因这一转,使他摆脱了不利处境,变被动为主动,迅速掌握了主动权。

  又如《梁惠王下》中这样一章:滕文公问曰:“滕,小国也,间于齐、楚。事齐乎?事楚乎?”孟子对曰:“是谋非吾所能及

  也。无已,则有一焉:凿斯池也,筑斯城也,与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则是可为也。”

  滕文公“事齐”、“事楚”之问,不好回答,故孟子以“是谋非吾所能及也”予以回避,又转而谈了自己的一项建议,即凿池筑城,与民共守云云。朱熹注曰:“国君死社稷,故致死以守国。至于民亦为之死守而不去,则非有以深得其心者不能也。”可见孟子是要对方在加强守备[2](P323)的同时,大力推行仁政,“守义而爱民”。这也是很快就将话题转入其政治主张的轨道。

  再如《梁惠王上》“孟子见梁惠王章”中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以利吾国乎?”孟子对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晋天下莫强焉章”中梁惠王欲向齐、楚报仇雪耻,问“如之何则可”?孟子却说:“地方百里而可以王。”诸如此类,都是成功运用回避、转换之术的范例。

  孟子不只在论辩的开端运用回避转换之术,在论辩过程中也常常用到。如“齐桓晋文之事章”中王问“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也”?问所谓后必有灾“可得闻与”?孟子都未直接回答,而是避开话头,由他另起话题,反问对方,再转弯摸角地引入原题。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由此可见,善于回避和转移话题,是孟子在论辩中惯用的战术,也是聪敏善辩之人为控制局面、驾驭对方、避其锋芒 、出其不意、反客为主、转守为攻而擅长运用的一个重要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