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长恨歌》与白居易《长恨歌》的对比赏析

时间:2021-04-11 14:03:09 论文范文 我要投稿

关于洛夫《长恨歌》与白居易《长恨歌》的对比赏析

  【内容摘要】这是唐朝诗人白居易与当代诗人洛夫关于同一个内容的两首诗,一首七言古诗,一首现代派诗歌,它们都在诠释着一段爱情悲剧。从整体上看,后者对前者是一个呼应,在这里,本文作者把这两首主题相同的诗歌放在一起进行赏析,并主要从技巧、手法上对这两首风格迥异的诗歌作一些对比,并将结合两首诗谈谈西方诗学与古典诗词对现代诗创作的影响,以及在古典诗词鼎盛之后,现代派诗人在诗歌创作方面所作的一些有益尝试。

关于洛夫《长恨歌》与白居易《长恨歌》的对比赏析

  【关键词】长恨歌 洛夫 白居易 新诗 对比

  1、意象使用上相呼应,但洛诗朦胧,白诗更加浅显。

  在意象的运用上,洛诗朦胧,白诗更加浅显,这个结果是较为出人意料的。作为一首古诗,白居易的《长恨歌》能够做到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使人读起来十分轻松,一目了然。相形之下,洛诗某些意象的运用使人较为费解,意象的朦胧感是由于隐喻笔法的运用,虽然不能很好地理解,但意象的总体所形成的抒情氛围和气势却能深深感染读者。如第七小节 “ 他把自己的胡须打了一个节有一个节,解开再解开/一朵晚香玉在/帘子后面爆炸,然后伸张十指抓住一部《水经注》……”一句,虽不能言传却也可意会,读者能够体会到的正是唐明皇痛失爱妃后的魂不守舍与入骨相思。

  当然,白诗和洛诗在意象上亦有呼应之处。如“唐玄宗/从/水声里/提炼出一缕黑发的哀恸”与“温泉水滑洗凝脂”;如“仙乐处处/骊宫中/酒香流自体香”与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再如“风雨中传来一两个短句的回响”呼应“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种呼应可以理解为洛诗对白诗的借势和生发。

  2、从韵律上看,洛诗比白诗更灵活自由。

  作为一首古诗,白居易的《长恨歌》具有韵律鲜明、结构整齐的特点,骈句行文,琅琅上口。古体诗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一种“程式化”的表达,“程式化”的好处在于读者能够更容易地接收到一首诗的“诗意”和“诗味”,产生更强的节奏感和韵律感。

  而洛夫的《长恨歌》,有着现代诗行云流水的特点,因为没有韵律的限制而显得更加自由,也使语言更鲜活、更有神采。洛诗或一字一句,或两字一句,或一组长句,长短不一的句式行文,恰恰可以反映诗人的感情起伏。

  3、从语言和表达上看,白诗凝练,洛诗的感情色彩更浓厚。

  用一些现代语汇描写古代的场景,本身就具有一种调侃历史的意味,在悲凉的格调之中充满了讽喻的效果,因此,洛诗语言具有浓重的感情色彩。而白诗的语言在格律的约束下,虽然在气氛的营造和细节的描上没有洛诗所带给读者的直感,但却显得十分洗练和凝重。

  另外,白居易诗中用典很丰富,但现代诗却更喜欢使用虚幻、变形、夸张、通感以及词语的反常搭配等创作手法,也使得感情更加奔放、热烈。

  4、从创作视点上看,洛夫的批判性更强。

  白居易和洛夫,一个古人,一个今人,他们的生命在不同的纬度中接受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锻铸,虽然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诠释一代帝王的情感悲剧,他们的视点是不同的。

  白居易《长恨歌》前半部露骨的讽刺了唐明皇的荒淫误国,认为唐杨爱情悲剧的根源在于唐明皇的沉湎声色,不理朝政,他没有做好一个皇帝应该做的事情。后半部则用同情的笔触描写他入骨的相思。诗歌从批判与斥责转向了哀婉与叹息,甚至是对唐杨坚贞爱情的歌颂,具有明显的双重性。白居易所斥责的是玄宗的沉湎,而不涉及封建伦理构架。对于唐杨的不了情缘,他还在下半部用富有神话色彩的描写予以成全,充满了哀婉与叹息。

  而洛夫在同情杨贵妃的同时,更多的是对绝对男权和封建依附关系的质疑,对玄宗的不满。在洛夫的眼中,杨贵妃只不过是“一株镜子中的蔷薇”和 “一粒华清池中等待双手捧起的泡沫”,或许,诗人露骨的情爱描写正是为了点名唐明皇与杨贵妃之间不过是赤裸裸的欲望与权势的交易关系。

  “江山万里”、“河川”等意象不时地提醒着读者:他是一国之君。“我发生了关系/因为我要发生了关系/因为我是皇帝/我们惯于血肉相见”唐明皇不断地强调着:我是一个皇帝,于是他的爱情的另一端被系上了江山的砝码,就注定了情感天平终有失衡的一刻。而且,在当时那种不合理的封建伦理构架下,爱情向来是不被看好和公允的,作为皇帝,他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杨贵妃只能完全依附于他,他的确可以利用他手中的权力给她很多很多,多到“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但一旦他的权力受到威胁,他的女人自然就成了飘向历史中的一粒尘埃,“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转瞬间成为“一堆昂贵的肥料”。而在唐明皇看来,“妇道人家之血只能朝某一方向流”,甚至对杨贵妃都不抱有怜悯之心。

  洛夫在对杨贵妃的哀婉同情中,流露了对玄宗的不满。他把悲剧的结局归咎于唐明皇的国君身份,以及这种不平等的爱情关系,更多了一份悲怆和悲壮的意味,评判性也更强。

  5、洛诗借白诗之力闯出新路,重点将几个意象推向极致。

  1972年,洛夫《长恨歌》问世时曾引起了学界的关注,它在新诗中是孤绝的,借古寓今,古今交织,浑然莫辨,从而揭示出一种人类的荒诞存在,具有开拓性的、里程碑式的.意义,亦成了新诗截目前为止的一个孤本。同时,洛夫的诗风也也逐渐明朗化,由先前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返璞归真至“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合中西,题材转向历史传统,借用现代表现手法表现当代人的心灵精神感受。《长恨歌》就体现了洛夫诗风的另一面:雄奇激越。

  由于有白居易的《长恨歌》在前,洛夫的改写实在没有重复情节的必要,于是洛夫采用了与古人完全不同的风格,虽着墨于历史人物,距今久远的事件,但却具有现代诗的气息,有“超现实”的“梦幻”的氛围,写性爱直露却不见色情,吟史钩沉却不见陈腐酸臭。因为他把讽喻的色彩,以多样化的手法融汇于描写之中,又以史喻今,揭示出人性中残忍、的一面。洛夫这种“讽刺诗”的笔调不但不同于白居易,而且也与自己的一贯诗风迥然不同,着力于攫住一个意象,把它如长江排浪般演绎至极限,体现了大师的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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